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响油鳝丝(鳝丝的肉质本就嫩滑外头...)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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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砚觉察她的目光,皱了下眉:“看什么?”

“……”他扫她两眼,只当她是被自己方才的怒色搅得不安,不再多说什么,低头吃面。

楚沁只好也低头吃面,才吃了一口就嫌他拌的这碗放的辣椒不够多,却也没敢伸手再添。

吃到第二口,她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起他来,一时摸不准他对这辣椒到底什么看法——是真没多想就吃上了,还是在这不动声色地提点她要她以后当心呢?

楚沁夹了一筷子响油鳝丝来吃。鳝丝的肉质本就嫩滑,外头的芡汁更是滑溜溜的,裹着甜咸与黑胡椒的味道热腾腾的触在舌尖,让酸辣口味的面条也变得滋味更丰富了些。

她想若他没别的意思,那自然是随他吃。油辣子有那么一大瓮的,管够。可他如果在用这种明里暗里的方式提点她,哪怕这事本是她自己理亏,她也还是会不高兴的。

上一世他们一辈子都不亲近,但还是和和气气地过了一辈子,几乎从未有过争吵,凭的就是“有话直说”。诚然那时她自己足够小心,绝不会像现在这样“放纵”,而且那种“有话直说”里也透着一股“公事公办”的疏离味道,可那终究是一种让他们都舒服的相处方式。

比起拐弯抹角的所谓“提点”,她也觉得那样直来直去的交谈能让她感受到更多的尊重。

楚沁暗暗地想:那她就跟他吵一架。

趁着现在刚成婚,两人尚不熟悉,本就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慢慢磨合,为这种事吵架是最合适的时候。如若现下忍了,日后只会更不好办。

裴砚吃着面,自顾平复着心神,很快就吃完了两小碗,额上被辣得渗出了一层细汗,舌头也有点麻了。

楚沁黛眉稍挑,默不作声地执起手边哪壶冰镇杨梅汤给他倒了一壶解辣,淡淡道:“三郎若不爱吃辣的,以后我也不吃了。”

——她这句话尚未说出来,灌了一大口酸梅汤裴砚愣了愣:“那倒不必,你吃你的嘛。”

楚沁闻言亦不免一愣,不由多看了他两眼,迟疑道:“当真?”

裴砚无所谓道:“我只是不太能吃辣,又不是见都见不得。你该怎么吃就怎么吃,我少吃点也不妨事。”

他顿声想了想,又说:“倒是若哪日五妹来用膳你得当心。她自幼体弱,还有敏症,碰上敏症严重的时候对鱼是真的见都见不得。几年前有一回她姨娘给父亲做了鱼汤,据说根本没让她尝,就是端进屋时离她近了些,她就起了疹子,半个时辰才缓下去。”

他说得很认真,但很平静,看不出一丁点儿别的意味。

楚沁略作沉吟,再度探问:“别的呢?”

她直白了些:“三郎就没别的事要说?”

裴砚无声一喟:“我突然过来吓着你了是不是?”说着摇摇头,“的确有事,但吃完饭再说吧,不急。”

这样听来,他对她吃辣好像真没什么意见,至少对这罐油辣子没意见。

楚沁安了心,两个人就又各吃了一小碗面。这回裴砚没再动油辣子,佐料只用了麻酱,另外拌了些肉末酸豆角和炒蛋。楚沁则试探着有意多放了油辣子,风卷残云地吃了,他没什么反应,倒有点把她辣着了。

用完晚膳,裴砚与她一同坐到茶榻上消了会儿食才总算说起了正事,楚沁直言道:“王宇已差人来回过话了,这事是我不好,没能看住安氏,竟让她跑到学塾去。”

裴砚好笑地看着她: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?你又不能天天盯着她。她自己的错,让她自己担好。”

楚沁浅怔,想了想,这道理倒也不错。

又听他道:“再说还有道汤呢——王宇是不是没来得及告诉你?”

楚沁愣了愣,茫然地看了眼杵在门边的王宇:“什么汤?”

裴砚问她:“前几天那个暖锅你可还记得?里面有蛋饺有鱼丸虾丸的那个。”

楚沁心想,哦,就是你上次突然杀过来的那回呗?

她当然记得。

她便点了点头,问:“怎么了?”

裴砚道:“方才安氏去学塾送晚膳,里面也有那道汤。”

楚沁仍旧不明:“那不是我叫的膳,是膳房做了直接送来的,再做也不稀奇呀。”

裴砚一哂:“可安氏知道我喜欢吃。”

听到这句,执掌内宅一辈子的楚沁一下子就懂了。她倒吸了口凉气,脸色发白:“这是把手伸到我院子里来了?”语毕一记眼风扫向清秋,清秋心领神会,立即出了屋,要去盘问正院的下人。

裴砚倒有些意外她会这么快就想到这一层,更多的解释倒都省了,只看向王宇:“你一道去。将安氏身边的人也押来,一并问清楚。”

楚沁平心静气地垂眸,没多说什么。

他们这样安排看似大动干戈,其实是不得不为。大宅院里是非多,很忌讳旁人将手伸进自己院子来,倘若在出小事时不刨根问底,日后早晚要有大麻烦。

她上辈子初掌中馈的时候不太拿得稳这些轻重,也曾对下人们太过宽和,后来便差点闹出大篓子来。若不是裴砚出手及时,她的孩子可能就没命了。

清秋与王宇出了正屋,便默契地往后院走。王宇很有先见之明,早就命人将安氏那边的人都押到了院外等着问话,这会儿得了令,直接押进来就行了。

清秋将正院的下人们也都唤了过去,除了清泉暂且还留在屋里服侍,其余的人都在了。

王宇立在院子里,目光凌凌地扫过两边的人马。左边二十多个是楚娘子正院的,右边七八个是安姨娘西院的。

事情关乎府中的明争暗斗,问话不大可能是简简单单的“问话”,免不了要动刑。王宇揣摩着裴砚的心思心底冷笑,暂且没看正院的人,递了个眼色,两个手下就把安氏身边最得力的归燕拎了出来。

归燕满面惊恐地被按跪在地,王宇袖着手,居高临下地问她:“是你自己说,还是我问?”

归燕脸色惨白,樱唇颤个不停,还是嘴硬了句:“奴婢不知出了什么事……”

王宇面露遗憾:“那可就对不住了啊——”

卧房里,楚沁平心静气地喝着茶,隐隐听到后院传来一些不大真切的惨叫声,便知是问话时动了刑,执盏的手不由颤了颤。

裴砚不经意地看见,声音变得小心:“你害怕?”

楚沁“嗯”了声。

她的确害怕。哪怕执掌了一辈子内宅,自己也下令动过板子,她也还是害怕的——打人谁不怕啊?

裴砚思索道:“要不先去我那里歇着?他们问完会来回话的。”

楚沁心说那也真是大可不必……

不过还是点了头:“也好。”

裴砚便带着她出了正院,去前宅的书房。安氏知道自己坏了事,一直等在书房门外,见他们一并过来,顿时泪盈于睫:“三郎!”

接着又望向楚沁:“娘子,我……”

楚沁脚下一顿,正想该说点什么,手就被人一握。

她怔然抬头,裴砚并未回身看她,只是走得更快了些,拉着她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。

安氏自然也想进,却被守在院门处的小厮挡了。楚沁跟着裴砚步入内室,内室中除却书桌椅还有待客的茶桌和椅子,他到茶桌边随口道了声“坐”,她就坐下了,却见他又往里走了几步,走到放茶具边的矮柜处沏茶。

楚沁犹豫再三忍住了起身帮他一起忙的心。上辈子她就是时时刻刻都绷得太紧了,现在想想,他偶尔照顾她一下她也不是受不起呀。

裴砚沏好两盏茶,一手一盏端去放在茶桌上,与她品着茶等。

一盏茶尚未饮完,王宇就进来了。

天本来就热,他问话又是在外面问的,问完再赶过来,不免出了一额头的汗,便见他随手抹了把,道:“两板子下去归燕就招了,不过……”

王宇言及此处噎了噎,神情也有些闪烁,裴砚不由追问:“不过什么?”

王宇呢喃道:“……不是娘子身边的人惹的事。”

楚沁一奇: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

王宇自觉丢人,闷着头不吭声了,回身朝院门处摆了下手,手下押了个人进来。

裴砚只定睛看了一眼便僵住,紧接着,楚沁就见他扶着额头按起了太阳穴,俨然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。

——他那么气势汹汹地杀到正院,想替她把吃里扒外的人挖出来,结果麻烦竟是自己身边的人惹的,真的很丢人!

楚沁设身处地地在他的角度想了下就尴尬住了,适时地再度端起茶盏,不去看他。

裴砚强自稳住:“什么缘故?”

张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,也不敢吭声,全然没了白日里在安姨娘跟前那种胸有成竹的气势。王宇斜眼睨着他,禀道:“说是觉得自己在公子身边出不了头,就想攀上安姨娘,待安姨娘得宠便能分他一杯羹。”

裴砚:“……”

这理由,更丢人了!

他用力按了按眉心,知道自己身边的下人都是签了死契的,就索性道:“赏他二十板子,找个人牙子发卖了。”

“公子!”张讳目露惊恐,急急地膝行上前想要求情,被王宇一把阻住。

王宇边按着他边又说:“他还有个弟弟,叫张诀,也在咱们院子里,公子您看……”

这话虽说是在询问,但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。当哥哥的被发卖了,弟弟便也不可能继续留在府里,免得记仇。

裴砚淡然启唇:“一并打发走。”

“公子!”张讳更慌了,挣扎着还要上前,王宇索性挥了下手,让人把他拉出去。

张讳于是便被捂了嘴,呜呜咽咽地被拖出去。楚沁心下隐有不忍,眼底颤了颤,但想想便也罢了。

这种善心她上辈子年轻时发过,却没落着什么好。这辈子再乱心软,她就是真的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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