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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太子承昊自那日葛……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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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日葛嬷嬷宫复命后,梅贵妃边一直没传来什么动静。只有梅氏心中挂记,偷偷派了人往将军府探消息,得知楚熹年还算安好,这才放心。

其实楚熹年不止是安好,他在将军府堪称如鱼得水。因为谢镜渊似乎不怎么管事,只要楚熹年不闹出什么大动静,无论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举动,对方大概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——

例如……抓了一盒子的蚂蚁?

现在天气尚未转暖,蚂蚁都不太出来活动。楚熹年也是费了不少劲才勉勉强强抓到几十只。毕竟他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捉到小白鼠。

谢镜渊畏寒,依旧足不出户。他原本躺在床上看兵,眼角余光一瞥,却见楚熹年在窗子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。

他原本不想管,却又被挑起了兴趣,将微微下落,不着痕迹观察着。

楚熹年用『毛』笔蘸上蜜糖,在窗框的位置画了一条通向屋内的线,并放了五只蚂蚁在起点处。只见蚂蚁晕头转向一阵后,便开始顺着蜜糖的痕迹往屋内缓缓爬行,待快要爬入屋内的时候,却又一个个调转方向逃向了别处。

小动物天生触觉敏锐,它们仿佛也知道屋子里极其危险。

楚熹年进屋,在谢镜渊的注视下床头挂着的香薰球取出来放进袖中,并让从曲阳候府带来的家丁屋子里的香炉香鼎『插』花全部搬了出去,内室转瞬就变得空『荡』起来。

谢镜渊眉梢微挑:“楚熹年,你想造反?”

楚熹年站在窗边,低头用指尖逗了逗盒子里的蚂蚁,垂眸道:“今天日头好,些物件都『潮』湿了,晒晒也不错。”

再说了,想造反的是他谢镜渊,不是他楚熹年。

谢镜渊扔了,状似“热心肠”的诡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,说出来,本将军还能帮帮你。”

他白天又重新扣上了面具,另半张脸好似见不得光,被掩得严严实实,不暴『露』在烈阳与人心之下。

楚熹年没说话。他是个严谨的人,在内心猜测没有得到证实前,不会随意开口,只道:“晒晒太阳罢了。”

他在等着屋子里气味散尽。站在窗边,暖阳倾身。整个人如玉雕成,恍若谪仙,也不知如此人物究竟为何会被坊间传成草包。

云雀悄悄上前,假装在一旁侍候,趁着递茶的时候压低声音对楚熹年道:“公子,都探清楚了。”

她帮后院浆洗衣裳的王大娘洗了好几天的衣裳,对方乐得牙不见眼,就差认她当干女了。闲谈时也探出了不少府上密辛。

楚熹年接过她递来的茶盏,不着痕迹看了眼谢镜渊:“说。”

云雀低声道:“谢将军其实从前不住这,住在南院的余痕阁,里头有一间房,守严密,由九庸另一名副将轮流值守,只是大半年前不知为何忽然搬了出来。”

楚熹年心想估计是谢镜渊察觉中毒,便换了住处,只惜搬来搬去还是被人给毒了。他茶盏递给云雀,示意自己已经知晓,让她退下。

不出意,军部名单应该就在余痕阁里藏着。

余痕,余恨……

楚熹年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,品出了些许别样的意味。见房内气味散得差不多了,他又放了三只蚂蚁上去,这次它们顺着蜜糖的痕迹,一路爬进了屋内。

谢镜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边,他肩上披着一件玄『色』风氅,间或夹杂着一阵低咳。还以为楚熹年在玩什么好东,原来是蚂蚁。

“你倒真是童心未泯。”谢镜渊表情似非,说话似褒似贬。

这句话转换一下,跟骂人幼稚是一个意思。

楚熹年见窗框上几只笨蚂蚁搬着蜜糖到处跑,莫名想起云雀刚才说谢镜渊搬了住处的事。轻出声,随后察觉不对,又收敛了下去,只是眼中依旧意深深。

谢镜渊嘴角一僵:“你什么?”

他是武将,厌些心眼比筛子还密的文臣,偏偏楚熹年看起来比些文臣城府深,一些漫不经心的举动都会引起他的警惕。

楚熹年见蚂蚁都已爬进屋内,着哦了一声:“无事,只是觉得这蚂蚁甚为有趣,就是笨了些。”

他现在已经能确定毒源就是这些带着香味的物件,就是不知是哪一个。毕竟只有找出来才能顺藤『摸』瓜,查到凶手。

谢镜渊对蚂蚁没兴趣。他见一只蚂蚁爬到自己鞋边,慢悠悠碾死,对楚熹年阴恻恻道:“这样玩有什么意思,我昔年曾见一人,遍体鳞伤,身淋糖蜜,捆万军阵前,虫蚁噬身,比这有趣得多。”

他又在故意吓人。楚熹年却认真点了点头,一脸认同:“确实有趣。”

他还从来没见过一个大活人被虫蚁啃成骨架的场面,改天看见,真想研究研究。

谢镜渊:“……”

谢镜渊终发现了,普通伎俩是吓不到楚熹年的。他眼中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兴味,一言不发的转身又到了床上,继续看自己的兵。

楚熹年则继续做自己的实验。他从袖中取出香薰球,命人重新挂入屋内,再放入蚂蚁,却见它们都爬行无误。

楚熹年依法炮制,拿走香薰球,换上香炉,蚂蚁也都爬了进去。

后只剩瓶里的『插』花。

但瓶里的『插』花能有什么问题呢?

楚熹年后做了一次实验,仅在屋内放了『插』花,但蚂蚁依旧爬了进去。

【由以上实验知,当三者或二者共存时,有毒,单个存在时,无毒。】

难道是混毒?

楚熹年略微诧异了一下,没想到古代还有这么高级的毒。他记下了自己在这个朝代的第一份研究手稿,准备进行第二次排除实验时,就见一名守门家将忽然急匆匆冲进屋内,单膝跪地向谢镜渊通报:“禀将军,太子到访——”

楚熹年闻言瞳孔一缩,太子?!

自古帝王多子,当今圣上也不例,只是有实力竞争皇位的却屈指数。太子殷承昊乃先皇后嫡出,占嫡又占长,本该是皇位有利的竞争人选。只是自皇后故去,他便日益鲁莽混沌起来,且天资平平,不得帝心。

后期造反失败,殷承昊直接被幽禁东宫,新帝登基当日,赐其自缢,以皇子礼下葬。

就在楚熹年与谢镜渊成婚之前,太子因办差不利,被罚禁足三月,算算日子,也差不多该放出来了。没想到对方竟是直接来了将军府。

真不是个好时机……

谢镜渊显然楚熹年想到了一处去,他皱了皱眉,扔下兵起身:“带太子殿下去余痕阁,我稍后便去。”

楚熹年见状,暂且搁置了自己的实验,将谋算尽藏无害的意之下:“储君亲至,我与将军一起去迎接太子殿下。”

亲临盛唐,怎不观太宗英姿,李白风流;身处大秦,怎不见始皇帝之雄心,赵高『奸』险。大燕朝虽是楚熹年笔下虚构,但他对每一个角『色』都充满兴趣。如果以,他都想见一见,研究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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